姚茫父《五言飞鸟集》选摘

《五言飞鸟集》是茫父先生别具一格的作品。

一九二四年，印度大诗人泰戈尔访华，与茫父先生见过面。后来他读到郑振铎翻译的印度诗人泰戈尔的《飞鸟集》，非常喜欢，就把郑振铎译的自由体新诗，改写（他称为演绎）成格律体的五言诗。

在序言性质的《题＜五言飞鸟集＞》一诗中说，他读到郑译时，“感人深入腑”，于是轩然命笔，把泰戈尔的诗意演绎成中国的五绝体，成为这一部《五言飞鸟集》；它不是严格的翻译，而是“予意自为主”。

“《五言飞鸟集》作为中印两个文明古国的两位全才大师‘相视而笑’结晶而成的‘一段绝妙的文学因缘’，其美好的、多重的价值，历久而不磨，温之而弥馨，是贵州文化的一份珍贵资产。”戴明贤先生如是说。

《五言飞鸟集》共收古近体诗256首。限于篇幅，这里只能采择数首，尝鼎一脔，或可约略知味。

1．茫父演绎：

飞鸟鸣窗前，

飞来复飞去。

红叶了无言，

飞落知何处。

郑振铎译：

夏天的飞鸟，飞到我窗前唱歌，又飞去了。秋天的黄叶，他们没有什么可唱，只叹息一声，飞落在那里。

2．茫父演绎：

白日既西匿，

众星相代明。

如何偏泪眼，

独自拥愁城。

郑振铎译：

如果当错过太阳时你流了泪，那么你也要错过群星了。

3．茫父演绎：

无住海潮音，

日夜作疑语。

问天何言答，

默默与终古。

郑振铎译：

“海水呀，你说的什么”

“是永久的疑问。”

“天空呀，你回答的话是什么”

“是永久的沉默。”

4．茫父演绎：

我身不自见，

我见非真相。

如将影悟身，

谓身亦已妄。

郑振铎译：

你看不见你的真相，你所见的，只是你的影子。

5．茫父演绎：

萤火煽秋夜，

零乱不成行。

众星未相忌，

一样是幽光。

郑振铎译：

群星不怕同萤火一样的显现出来。

6．茫父演绎：

伟哉权与力，

御人转如轮。

此轮谁所司，

天授予群伦。

至心谢天宰，

我亦轮下人。

郑振铎译：

谢谢上帝，我不是一个权力的轮子，而是被压在这轮子下的人。

以上内容由贵州茫父书画院院长林诚先生提供。